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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第二十四章

——“跟上,做、做什么?”

——“我收点好处。”

温恋舒抓着他的手指渐次脱落,又被魏长稷扣在门上。

呼吸交错,唇舌勾缠。

门被撞出的,类似那晚木床板的声音。

她知魏长稷是答应了。

如是不知过去多久,唇上拉出一条水润的涎丝。

温恋舒虚弱的靠在门上,艰难换气。

外面路过的人早已远去。

魏长稷撑着她无力的腰,复把珍珠簪给她插上。

流苏太长了,他嫌不方便,亲的时候就给取下来了。

而温恋舒不知是出于怕被人发现,还是怕挣扎会乱了发髻或皱巴衣裳,因此无论他如何过分,都不叫也不动。

他就以为她是乐意的。

直到这个时候,魏长稷方才看到。

她眼中蒙着水渍,表情近乎怨愤,似是一盆冷水将他热情兜头浇灭,内心复而生起烦躁。

男人犀利,“你不愿意?”

温恋舒鬓发微湿,喘着粗气。

闻言擡头茫然而不解,“我找的你,为何不愿?”早在传信想见他那刻,就已经做好了被如此的打算。

自己选的路,来了便不悔。

“那你哭什么?”魏长稷揩去她一滴泪。

温恋舒愣了瞬,抿住了唇,脸不自觉绷着,眼尾却带点红。

“我疼。”

她低弱的怨。

声音听的魏长稷腰腹一紧。

他松了口气,“哪里疼?”

这可就多了,被亲的嘴,被胡茬扎的脸,被指腹按着的眼睛,以及被他手扣的腰侧等等等等。

可这个时候,这些地方……

似乎随便一说,都能引人遐思。

温恋舒垂头,颤了颤睫羽,“背。”

魏长稷立即把人抱走,这才发现温恋舒背,对着的正是门闩方向,棱角硬挺的闩木硌着她脊柱,那么长的时间不疼才怪。

“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他太急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哪儿值得生气,她若在意,方才就不会给亲。

温恋舒“恩”了下,有些还没缓过来。

她生的好看,这毋庸置疑。

尤其一双眼睛,形似桃花。

平素端着,看人自带傲气,已经让人很有征服欲。更莫说增添了泪痣,便好似天仙下凡,圣洁当中多了妩媚,让人更加难以自控。

魏长稷直勾勾盯着她。

“谁给你点的泪痣?”

温恋舒答:“立春。”

说完意识到什么,自他怀里擡头问:“好看吗?”

魏长稷眼神一暗,“好看。”

她便笑了,痣也随着眼波走动,活了似的,“我以后都会好看的。”

她本意是告诉魏长稷,她以己为筹,换他帮忙,但国色天香,魏长稷并不亏。谁知男人听了这话,身体一绷。

活像个蓄势待发的凶狼!下一刻便扣住了脑袋。

“我不行……”站不住。

魏长稷沉默把她托起来。

本来还想问他,拖了十日方赴约,是不是故意让她等,然此刻在他粗重的吮吻之中,瞬间不用问了。

等什么等,他只怕慢吧!

*

再回到华光殿去,约莫半个时辰后。

此时里面觥筹交错,大部分官员都已到了,薛氏坐在原处,静静赏着歌舞。

温恋舒跟她打招呼,特别害怕薛氏会问她为何去这样久?或者,衣裳怎么还是那件?

好在薛氏什么也没问,安静的过分。

温恋舒觉着奇怪,细细打量一眼。

倏尔发现薛氏哪里是赏歌舞,分明是在神游。

离的近了,气味可闻。

她竟分辨出薛氏身上不同方才的味道。

——是龙涎香。

温恋舒睫羽微扇,手心收紧。

垂下眼帘,将所有的猜测深埋心底。

恰逢这个时候,有内监阴柔尖利的喉咙叫:“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俯跪于地。

余光瞟到男席那边,宫婢内监簇拥着永平帝入内。

其实先帝为政几十年,从来都是荒淫无道,若无叔父早出晚归,极力稳固着朝纲,这大周的天下怕是早就变了。

但叔父终究是臣,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燕王挥兵南下,许多人暗自欣喜。

可当时先帝仍在,君可不仁,臣无二心。

再期盼大周更新君,大家表面也要对燕王攻城进行声讨。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他们便毫无顾忌的归顺新帝,朝内外恢复井然秩序,只除了……

当初孤勇御敌,和燕王对阵的二叔、阿兄和明书。

快乐是他们的,留给温恋舒担忧。

想着麻木的随众人起身,坐回原处。

永平帝那边笑容满面的祝词,期间不免封赏。

原本的六部尚书并未更换,永平帝望他们为国尽忠。主动投诚的比如姜俨,入主御史台,顶替曾经黎初父亲的位置。

但在温恋舒看来,黎伯父一身忠贞!

并非姜俨这种两面三刀、汲汲营营之辈可比。

按部就班封赏好这些先帝老臣,轮到永平帝自己的亲属,他明显笑的真切多了。

李玄玉为临安公主,这个早广为人知。

不过因为永平帝子嗣不丰,独一儿一女。

因此特赦李玄玉未嫁前不必去公主府,仍旧在宫里住。

自然的,子嗣不丰储位也就没什么悬念,李玄玉的胞弟,年方不过十岁的李玄殊,也就成了太子殿下。

小太子惶恐的谢过父皇。

永平帝对他态度淡淡,“起来吧!”

到魏家的时候,魏长稷、魏长序兄弟皆为大将。

但比起魏长稷莽夫一个,魏长序明显文武兼备,永平帝就把帅印授予了魏长序。

因此许多人看向魏长稷,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不公,自然而然的,温恋舒也看过去,然而他面色无变,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只在捕捉到温恋舒探视的那刻,眼睛扫了过来。

于是——

温恋舒才从他眼里看到火,更类似于□□未灭。

亲了那么久,他还不够?

温恋舒瞬觉可怕,两股战战,不动声色的眼神躲避。

永平帝那边,轮到骁勇的魏长稷,反没什么东西好给,直接笑眯眯问:“爱卿此番立功,想要何等赏赐?”

这话一出,众人心下惊骇。

谁又能想到魏家这位,曾经他们不耻与之为伍的奸/生子,一场帝位更叠之后,反有此机遇。得了皇帝一个空头赏赐,这是何等的信任?

一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魏长稷身上。

魏长稷没有思索,眼睛穿过隔断的薄纱,往女眷处扫了眼。

然后黑眸落在正不经意打瞌睡的温恋舒身上,坚定霸道道——

“臣想要她。”

温恋舒是讨得了魏长稷帮她。

但她以为改嫁的事,他会私下帮忙。

心里石头落了地,她根本不在乎谁升谁降。

于是听到一半,没什么兴趣,几日的心悬,让她困倦,借着没人注意她,温恋舒小小打了个哈欠。

袖才遮着,嘴巴秀气张到一半。

忽而察觉到魏长稷眼神又看向她,且大庭广众宣言:“臣想要她。”

脑袋空白片刻,心中思绪万千。

温恋舒眼睛一懵……

未曾想到,魏长稷给她的是这样一份明目张胆的求娶。

瞬间有了几分异样。

“谁?”女眷这边人数众多,永平帝未分清也理所应当。

在众人同样好奇的探视中,魏长稷说:“温恋舒。”

话音方落,满座哗然。

有人眼睛看向缩在角落的庆阳王,温氏不是你儿媳妇吗?

也有人目光探寻到上位,思索此局是否永平帝授意?

毕竟温颐虽已下狱,其后关系枝繁叶茂,想要彻底收复人心,文士这边温颐举足轻重。

姜俨恶狠狠的盯着魏长稷。

庆阳王则没有想到他这般毫无顾忌。

魏长序悄悄按住弟弟,“你疯了!叫众人皆知。”

魏长稷白眼翻过去一派淡定,“知又如何?我中意她这件事,很难启口吗?”

“中意一个人没错,可如此一来……你就有以权压人之嫌!”作为新贵,嚣张跋扈,很容易被人记恨。

魏长稷无所谓,他也有谋划,心里觉着自己强娶豪夺温恋舒,被人指责。总好过私下求娶,成亲的时候让别人说温恋舒贪权慕势。

男人名声坏了,尚有战场可征。

可女人名声坏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魏长序服了,却又觉的骄傲,身为男子就当又如此担当。

永平帝那边,顺理成章的把目光落到温恋舒和薛氏那边,其实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帮魏长稷一次。

强夺□□,这并不道义。

但温恋舒乃温颐疼爱的侄女!

他攻城的大将,娶了温恋舒,更有利于收复文人之心,在劝降温颐这件事上增添筹码。

其中利弊,当如何取舍?

永平帝上位者的眼睛闪烁不停。

正于此时薛氏擡眸,不妨两人昔日的恋人对视之间,她对永平帝有一抹谴责,算计之下,本为人心。

她不希望永平帝忘记初心。

薛氏不动声色把手放到温恋舒手上。

也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永平帝眼睛微动,有了决定,“魏二你是糊涂了?朕可记得温姑娘乃庆阳王世子夫人!”

这话虽是质问,但他叫的魏二。

言辞之间声音诙谐,称温恋舒姑娘,已然看出偏颇。

魏长稷走出来,跪下去。

“陛下记得不错,但那是从前,据微臣所知,他们已签过和离书。”

永平帝扫向庆阳王:“是吗?”

声音微沉,带着施压,看他目光遮不住眼刀。

庆阳王如坐针毡,不敢擡眸,暗自瞟了眼魏长稷,在魏长稷眼中也看到了明晃晃的警示——和离书你若不接受,下一个提的可就是休夫书。

天下女子,首例休夫。

此举温恋舒入得了列女传,但陆清安,乃至身后整座庆阳王府,都将成为史书千百年笑话。

庆阳王忍气吞声道:“回陛下,是!两孩子脾性不和,强拧的瓜不甜,微臣因此准许他们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