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求婚
“晚上好，塞拉。”电话里传来伊尔迷的声音有些失真，“我很高兴你现在非常健康，希望今晚的晚餐和你的胃口。”
对已经用来将近一半的念的你来说，他的那句“健康”可够讽刺的。
如果这句话是基裘说的，你倒不至于这么惊讶。
在你的印象中，伊尔迷并不是会说这种客套话的人，他平时都是直来直往的，给你简讯里分配工作的时候也是，力图用最省事的方式压榨出你最多的劳动成果。
“胃口一般。”你回答说，看了一眼手边的玻璃杯，里面还装着你没有喝完的半杯水。
在用餐的时候有佣人来询问你究竟要喝什么，他们有鸡尾酒也有橘子汁，在塞拉的提议下，你选择了最不容易放毒的纯净水。
‘酒和饮料都容易掩盖毒药的味觉和嗅觉。’塞拉的分析让你觉得很有道理，可你刚喝了一口端上来的水，明明颜色和味道都和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但很快你就觉得身体开始不舒服了。
……你想你不应该为此感到惊讶。
以杀人为职业的揍敌客，有无色无味而且见效快的毒药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只能说幸好你没有点橘子汁，不然这简直是对橘子汁的一种玷污。
你可不想以后不喜欢喝橘子汁！
“明明我还特意向西索询问了你的爱好。”伊尔迷的口气里带着就连你都能听出的遗憾，你因他的回答而皱起眉，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眼前这三位揍敌客的反应。
基裘用扇子掩着嘴轻笑，看向了席巴所在的方向；席巴只是轻微地点头，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而柯特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后迅速恢复如常。
“你可以质问一下西索是不是他又在说谎。”你勉强地敷衍了一句，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逐渐到了极限，“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哈哈，塞拉还真是心急呢，这可不行，对于杀手来说耐心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伊尔迷的话越来越奇怪了。
“我不明白这和我会有什么关系。”你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对话的走向，“我有没有耐心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塞拉突然在你的脑海里骂起了窟卢塔族特有的脏话，就算是你都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单词，但后面塞拉汹涌澎湃的那堆描述你就听不懂了，‘这**的**！这个**的！他该不会是打这个主意吧！！’
在你面前的基裘冲你摇头：“还真是有傲气的女孩子，不过，学会顺服也非常重要。想当初我认识亲爱的时候……”
她没有说下去，不知道是因为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还是因为伊尔迷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很多时候，塞拉很迟钝。”伊尔迷说，“这应该很好猜到。等塞拉嫁进揍敌客以后，也就意味着会成为一名杀手。”
…………啊？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伊尔迷在说什么？是你听错了吗？还是这一场荒诞的梦？
你现在的迷茫就像上次你看电视剧，不小心跳了十集的那次体验。
使用人类的身躯活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自我怀疑。
塞拉已经在你的脑海里破口大骂，可伊尔迷的话还在继续：“对了，我其实比较推荐我来作为塞拉的结婚对象。我们的年龄非常合适，实力也能算得上相当。当然，塞拉还没有见过糜稽吧？要是塞拉的品味比较奇怪，也不是不行。”
“……你在说什么。”勉强从一片空白状态恢复一些的你又被伊尔迷看似站在你角度的建议打晕得昏头转向，你的表情已经皱成了一团，就和你第一次尝到苦味剂的味道一样。
“我不理解。”你打断伊尔迷的长篇大论，“什么时候，嫁入揍敌客成为我一定会做出的选择了。”
“果然塞拉还是更喜欢奇犽？”伊尔迷顿了一下，像是思索了起来，“就我个人的话认为虽然不是完全不可行，但塞拉需要经历更多的考核，而且，最多也只能从未婚妻开始，结婚的话还得等到奇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才可以。”
‘……杀手什么时候会尊重法律了！’塞拉嚷嚷起来，‘不对，重点也不是这个！’
“不可以！”基裘的反应非常激烈，坐在她身侧的柯特也瞪着眼看着你：“怎么可以把三哥交给这样的女人！”
“柯特。”当基裘带着警告的声音这么说的时候，柯特立刻低眉，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基裘身上的气愤也因此消退了些许，但她望向你的目光变得越发挑剔了起来：“奇犽毕竟是我们属意的下任家主，我当时可也是击败了不少人才通过考验，得以嫁给亲爱的。”
“的确。”在电话那头的伊尔迷附和，“别的不说，现在情况的塞拉具有孕育下一代的能力吗？这个还需要确认一下，毕竟孕育后代对于奇犽妻子的位置也非常重要。当然，选择我的话就不会有这个情况了。”
“……我不是恋/-童/-癖。”当话说出口的时候你就觉得不妙，你赶紧补充，“我不想和奇犽结婚，也不代表我要选择伊尔迷或者糜稽，哦，还有柯特。”
你发现了，揍敌客的这些人都挺自说自话的，至少基裘和伊尔迷是这样。
他们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者，他们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解读你说的话。
你望向主座只是坐着，还没有怎么说话的席巴：“我并不是为了成为一个揍敌客，才出现在这里的。”
“我知道了。塞拉是和妈妈一样，认为结婚必须是出于爱的类型吧？”你刚觉得伊尔迷说的话终于没那么奇怪了，结果他就接着说，“没关系哦，我认为爱情是可以在婚后培养的。只要塞拉愿意，我会努力像爱着小奇一样爱着你的。”
‘我觉得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愿意吧！’塞拉还在你的脑海里骂骂咧咧。
你觉得她比你不冷静多了。
“为什么你执着于让我嫁进来？”你平静地反问道，“我和你并不熟悉。”
“原来塞拉是这么想的吗？我还以为我们非常合拍。”伊尔迷的声音和你一样平静，“无论是对于金钱的追求还是对于家人的看重，塞拉都和我一模一样。”
“塞拉不妨将婚姻视作为一个成为家人的手段。”伊尔迷继续说着，“这是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成为家人的最快方式。塞拉很在乎奇犽吧？这样一来，你也是奇犽的家人了，他和你出门就不算是离家出走，只要以这么简单的方式，塞拉的愿望就可以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实现。”
婚姻是……成为家人的手段？
你思考着伊尔迷的这句话，你认为这并不能算一个谎言，而且，确实符合人类世界的客观现实。
‘别被伊尔迷骗了！’塞拉在你的脑内大声喊道，‘婚姻背后代表的东西远比成为家人多多了！连爱都没有的婚姻只会是坟墓而已！而且，有谁会愿意嫁入揍敌客这种古板的大家庭啊！等下别我们没把奇犽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