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42
“西莉亚！”电话那头的人兴冲冲地叫着你的名字，“我从家里逃出来了！”
接到奇犽的电话，已经是1998年12月的事情了。
你认真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描述，奇犽话里的激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你甚至完全可以想象，这孩子在电话亭里手舞足蹈的样子。
每次，奇犽提到自己的家人就会比别的时候更兴奋一些。
“我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老爸和大哥都不在的空挡！”奇犽得意洋洋地说，“我打伤了老妈的眼睛，顺便砸了那个死胖子的电脑，你是没有看到那家伙痛哭流涕的模样！太有意思了！”
好久不联系了，总觉得奇犽变得更活泼了呢。
你思索着，难不成这就是人类说的叛逆期？
“……原来奇犽也到这个年纪了啊。”你感慨道。
“呜哇你那是什么口吻！好恶心！怎么说话的方式和我大哥一样！”奇犽的反应非常激烈，“西莉亚有时候说话真的怪吓人的！”
‘我很吓人吗？’你郁闷地询问着另一个人的意见。
塞拉沉吟一阵：‘我认为这是对奇犽限定的吓人。’
“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刚跑出来就联系西莉亚了！”奇犽的话立刻把走神的你拉了回来，“是关于祂的事情，还有塞拉的仇人。”
塞拉的情绪波动一下子变得不对劲了，她接管了身体：“不要电话里说。你现在在哪里？”
奇犽顿了一下，声音犹豫：“……是塞拉吗？”
“是她。”你说，“我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想要告诉奇犽。奇犽现在还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吗？我还在天空竞技场。”
“OK，等我彻底甩掉我家的佣人我就赶过去。”奇犽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见一样，“先说好，西索不在吧？”
“现在不在，而且他刚好一个月前打了一场比赛离开了。”你想着你特意询问过的信息，“应该他也不会突然回来？”
毕竟比赛要求三个月打一场就可以了。
‘总觉得你又在立FLAG了。’
“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被西莉亚这么一说就觉得很微妙。”奇犽和塞拉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这样，我不进去找你，我们就在上次去的游乐场门口碰头怎么样？两天后的上午十点。”
你当然高兴地同意了！
约在游乐场门口，是不是奇犽暗示你们还可以顺便去玩一趟的意思！
‘我觉得你想多了。’对于你甚至去买了两张票的行为，塞拉嘲讽道，‘你真的很有闲情逸致。’
‘闲情逸致是什么意思？’你听着这个有点偏难的词汇，很有学习精神的你追问道。
塞拉有的时候会用一些很难的词语诶，也不知道是因为窟卢塔族的教学习惯还是因为她的父亲会写一些比较不常见的词。
‘……就是说你很有空的意思。’塞拉变得更不高兴了，‘需要专门和你解释，总觉得让人更火大了。’
‘可难道塞拉不想玩吗？上次的时候，明明塞拉也很高兴。’
因为在此之前塞拉也没有这样的经历嘛。
你想到这里，发现塞拉又一次不理你了。
搞不懂啊。
难道是因为，对人类说实话反而不招人待见？
当你见到奇犽的时候，原本站在树下一脸无聊的小男孩在看到你的瞬间眼睛一亮：“哦！西莉亚的眼睛……我有偷听到大哥的电话，是电子眼吧！你现在能看见了！”
“还是绿色的呢！”你听他这么说，心里可高兴了，“虽然是西索付的钱……但他难得这么有品位！”
“……希斯的眼睛是绿色？”奇犽的表情有些勉强，你骄傲地点点头。
塞拉和奇犽不约而同地开始叹气，叹得你一脸茫然：“为什么塞拉和奇犽很有默契？”
“按照顺序，你应该先将我们互相介绍才对。”塞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已经向奇犽打起了招呼，“虽然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我已经认识你许久了。”
“啊。”奇犽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懒洋洋地说，“你应该很早就有意识了……老实说，需要照看西莉亚塞拉你还是蛮辛苦的。”
“确实。”塞拉点头，“因为很多事情西莉亚都不明白。”
“也没有到照看的地步吧？”你不满地反驳道。
你们花了一些时间来交流各自的现状。
你告诉了奇犽你现在和塞拉的情况：“我们现在可以分开掌握身体的不同部位，不过，调动不同的念则会有一点麻烦。”
你举起左手，塞拉则摆了摆右手，特质系和放出系的念若是想要同时发动，互相干扰的结果反而会消失不见。
“总之，我们还在训练。”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两个人同时操作一个游戏角色。”奇犽点评道，“但你们既然可以按住不同的键位，也意味着你们的反应可以更快？”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前提也是我们的念头能够保持一致。”你说着试图操纵身体朝左走，而塞拉同时操纵身体朝右走，你摊开左手，“看，塞拉总会故意捣乱。”
“明明是西莉亚不配合。”塞拉反驳道，用右手恶狠狠地拍了一下左手，“上次我们还是反过来呢！”
奇犽看了你们一会儿，认真建议道：“下次你们要是没钱了，可以考虑去街头卖艺。”
他一脸诚恳：“我觉得这比演奏小提琴更靠谱。”
这听得你很是郁闷：“好了，我知道我很没天赋了，旋律也说了好多次了。”
正好，你也向奇犽交代起了你和旋律的重逢。
“塞拉也是那个时候回应的。”说到这里你还有点不高兴呢，“旋律和塞拉还有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的秘密！”
奇犽闻言擡头，看了你们一眼。
“旋律说过了，在有的情况还没有被确认之前，你不应该知道。”塞拉用右眼对上了奇犽的目光，你甚至察觉到她的唇角翘了一点点，“奇犽说知道关于我仇人的情报……具体是什么？除了他们来自流星街以外。”
在提到“流星街”的时候，塞拉用嘲讽的口吻加重了语气。
一瞬间，奇犽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
你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惊疑不定，思索了一遍刚才塞拉说的话。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在死胖子，也就是我二哥的电脑里有找到过，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奇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你们的神色，“那个旅……蜘蛛，是由13个人组成的组织，好像有一次，我老爸还接过其中一个人的单子。”
蜘蛛？
你思索着这个组织的名字，意思是断了腿也能继续生存吗？
“是谁？”塞拉急切地问道，“是他们的首领吗？你知道那个人的长相吗？”
奇犽摇头：“我可以确认不是首领，因为老爸那次回来发了很大的牢骚，说那是非常不值得的一笔单子，提到那群人的首脑尤为难缠，他差一点就要空手而归，让我们注意小心一点。然后，他们全员的脑袋价格都翻了好几倍。这大概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