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7章
◎坚定夫妻。◎
唐吟放好热水,抱起许清词在浴缸里泡着,他回房扯掉湿透的床单,换了新床单新枕头,进去给没了力气要睡着的许清词清洗身子。
为她涂抹沐浴露时,唐吟看见她腿上的吻痕,手下动作微顿,有些自责自己的冲动,之后给她擦净身子,轻手轻脚地抱回到床上,拥着她入睡。
待许清词熟睡之后,唐吟轻声起身,去厨房给许清词做了吃的。
下午时,许清词终于醒来,饿得踹唐吟,不高兴地喊饿,唐吟正好将做好的吃的给她拿上来,许清词补了一餐,吃完舒服了,也犯懒了,又躺了回去。
唐吟也躺回到她身边,迷恋地搂着她。
初见她时,便觉得她应该是香香软软的,今早倒真是认证了这一初印象,很香很软,肌肤也嫩滑,被弄得厉害了,呜咽的声音也动听软极了,让三十岁才经历这事的他,不禁有些失了分寸。
唐吟往下按了一下:“疼吗?”
许清词被按得一抖,变得敏感许多,忙按住他手,嗔道:“哎呀,别,不疼不疼了。”
唐吟拿开了手,又怜惜地轻抚她肩膀上没长好的伤痕:“这里呢,会长好吗?”
许清词伸出右胳膊来给他看:“能长好的,你看,这个就长好了。我不是疤痕体质,但每次受伤的前两个月,还是会担心会不会留疤,都会认真用药,不过每次都没留下疤的。”
唐吟稍稍放了心,但还是心疼她,低头亲吻了一下她还未长好的伤痕。
许清词忽的也想起件事,早上的时候,她摸到了他右腿上的凸起的疤痕,是他救她时留下的刀伤的疤痕,那会儿抽不开档口问,脑袋也不清醒,现在终于有空问了。
“你没用过我给你的祛疤药吗?”
许清词问着,边伸手碰了碰,没用看的,单是手指的触觉,就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感。
唐吟轻声了笑,他不在意腿上是否有疤,但听她在意,便道:“以后你给我涂吧。”
许清词想了想:“也行。”
顿了顿,她又警告:“但你不能趁机对我动手动脚。”
唐吟哑然失笑:“许小姐,只许州官放火。”
许清词抿嘴笑了笑,仰脸看他。
她不是疤痕体质,倒是个水肿体质,哭得有点多,眼睛有点肿,声音也有点哑,有点来气,但想到她也如愿看到唐吟失控的模样了,还是很满意的。
她双手抚着他脸端详着:“长出来小胡茬了。”
唐吟侧首亲吻她掌心:“扎人吗?”
许清词躲着他笑,笑着笑着,又想起件事:“你昨天提过的书法家蒋老师,他是不是有一对双胞胎重外孙?”
唐吟微疑:“你怎么知道?”
许清词说:“我在南阳认识一个姐姐,我叫她蒋姐,听说过她爷爷有很多学生,唐沁瓷跟蒋姐的双胞胎宝宝还一起玩过。”
话语稍停,许清词继续说:“不知道程渊有没有可能认识蒋老师?你们这些生意人好像总会有一位人生导师,不知道程渊有没有?”
若是有的话,这局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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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词和唐吟在山上这座别院里住了三天两夜。
其间,许清词从姑姑那里收到了苏丽容和许思竹母女俩的新消息,许思竹流产住院后,婆婆不管,顾舟不上心,只好回娘家休养身体。
许家的司机保姆阿姨全都辞退了一半,吃穿用度都减半,过惯了夫人日子的苏丽容受不得这种委屈,想多弄点钱,结果她在外面又欠了不少赌债,就背着丈夫和公公,偷了家里值钱的玩意拿去卖,被公公得知后,挨了公公的一顿毒打。
许清词一直知道老爷子有动手的毛病,从年轻时候打老婆到后来打女儿,现在终于动手打儿媳了。
她知道,老爷子只要打了一次就代表以后还会有数次打,苏丽容躲不过了,以后肯定还得总被打。
总是打人的苏丽容,终于落得个被打的下场。
不过许清词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关于苏丽容是怎么碰上赌的,许清词想,要么是唐吟,要么是姑姑。
以及谁在顾舟公司贴满了顾舟和情人的床上照片,还有快钱放小额贷是怎么出事的,许思竹的钱是怎么套没的,也是同样的,要么是唐吟,要么是姑姑。
也或许是他们两人合伙来的。
许清词想到这里,端着热咖啡走出房子,坐在秋千上,看院子里正在轻扫烟花棒残局的唐吟。
唐吟身上有一种很愿意让她和他一起远居深山的安稳气质,他可以将她的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的,也可以在她想要浪漫与刺激的时候都送给她。
许清词头靠着秋千绳,慢悠悠地荡着,轻悠悠地问:“唐吟,你说许家爱打人的那位老老头,和那位自私的小老头,那父子俩,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呢?”
唐吟拎着扫帚擡头:“他们最在意什么?”
许清词明白唐吟的意思,失去最在意的东西,会是对他们来说最接受不了的结局。
许清词歪头想了想:“爱打人的那位最在意面子尊严,若是丢了面子尊严,他就大破防了。自私的那位,年轻的时候其实很在意他父亲对他的看法,不然也不会在外面生儿子,但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意什么,他总是冷眼旁观着周围,好像周围一切都和他无关。”
唐吟拎着把扫帚又扫了两下地,那扫帚在他手里,都好像变得值钱了许多。
唐吟好像是贵公子失忆到乡下务农,之后很快就要有人来接他回去了一样,许清词看着这画面胡乱想象着,忍不住吃吃地笑。
“小心咖啡洒了。”唐吟微笑提醒了句。
许清词赶紧喝了两口,她身上穿的是白色羽绒服,脏了可就难看了。
她这急忙喝咖啡的模样,看得唐吟微微失笑。
而后,他慢慢走到许清词面前,轻道:“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在意,那就只剩下健康,大概只有病痛能折磨他了。”
许清词听得愣住,唐吟失笑着轻轻拍了拍她头发:“我随口说的,不用当真。”
许清词轻轻点头,随后目光落在院子里的雪松上,上面亮着她在正月初三时挂的小灯,一闪一闪地亮着。
她其实也明白,剩下的时间虽然很长,不知道终究会怎样,但坏人的结局,或许都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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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后,许清词和唐吟下山,之后去了机场。
三亚直飞乐阳的航班不多,时间上比较合适的就那么两趟,稍作推测后,两人恰好接到了程渊。
程渊从廊桥出来到达贵宾厅,在看到许清词和唐吟两人正等待他时,脚步微顿,随后从容行来。
程渊摘了墨镜,不动声色地看向许清词:“怎么,许总,这是有什么新动作了?”
许清词和唐吟之前对他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而今却上赶子来接他,程渊都不用猜,自然一眼看出他们有了对策。
许清词记仇,总是记着程渊亲她手背的那一下,无论程渊怎样喜欢她,她都很难将程渊当作朋友对待,她没说话。
唐吟牵着许清词的手,站在程渊两米远处,另有两名保镖护在他们两人身后,程渊对此淡漠冷笑。
唐吟直入正题说:“程渊,你是打算在祝静云预产期那两天控制住祝静云,让我在祝静云和许清词之间做选择,是吗?因为你知道清词无法接受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她,你认为我会在难以抉择中舍弃清词,这样你就可以借此带清词离开,是这样吗?”
唐吟这样猜测不无道理,因为程渊一开始就先奔着祝静云去的,收买祝静云的朋友,接着收买祝静云的司机等等。
程渊心里已然为唐吟猜到这一步而惊叹,但面上是深不可测的模样,他淡淡摇头:“唐总的猜测未免太卑劣了。”
“哟,你也知道用一个孕妇的安慰来威胁人是卑劣的啊?您可没少威胁我。”许清词忍不住开了口。
程渊幽深的目光看向许清词,他在看到唐吟和许清词同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膛里燃烧,此时见许清词完全站在唐吟身边,他两度沉气隐忍:“清清,我只是在帮你看清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许清词突然失笑:“程总,大可不必。”
在她眼里,程渊实在是没有立场说出这番话,哪怕是游熠,都未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顿了顿,许清词又道:“程总,不如您先说说唐吟对你的预判,你有没有打算在祝静云的预产期逼迫唐吟在我和祝静云之间二选一?您现在说实话,或许我会敬佩你诚实。说假话,我会觉得你更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