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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1 / 2)

第七十一章

几个人正说着,前头温亭书转过头。

除了妹妹和女儿,把温明书魏长稷两人挨个瞪过去一眼,“有什么话进去说,快点,不知道舒舒体寒,微姐年纪小身子弱?那个冷病了她们,我要你们好看。”

温明书:“……”

行,他走,温明书擡脚,下意识朝与自己同样挨训的魏长稷看去。

但见魏长稷面不改色,不予理会,但朝二姐瞅了一眼,步子倒是迈大了不少。

其实温亭书未必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前后就隔这么近,谁也没刻意避着他。温亭书定然听到了,所以才等话题结束开训,一边的确是怕风寒雪冷,冻着女眷,另一边何尝没有,几个人同行,说话却独独把他冷待在外的不悦?

温恋舒眼珠一转,牵着温以微靠近。

温亭书朝妹妹讨好的脸色看了一眼,终究转过头没再说话。

温恋舒来的时间刻意算过,走到的时候正好用饭,用饭结束,还能陪温颐他们说好久话。

没多大功夫,饭厅到了。

听得动静姜锦竹迎出来,顺便命人把帘子挑开以待进入。

这边才收拾利索,擡眸瞧见温亭书的脸,姜锦竹几个人来回看看,“怎么了是?瞧着不大高兴?”

这般问是留面子了,因为独独温亭书一个有异。

别人不敢说话的不敢说话,犹如温明书和温以微。不想说话的不想说话,好比淡然无波的魏长稷。

温恋舒只得道:“阿兄被我们惹到了,嫂嫂快哄哄。”

话音方落,温亭书嗔怪的一眼横过来,不自在却控制着情绪道:“胡闹。”说完率先拂袖进了厅。

姜锦竹摇头,且把这事放下,“都先进来吧,吃完饭说,今日可吩咐厨房做了好些菜,都是舒舒爱吃的。”

温明书那边先行过去。

温以微也回到母亲身边。

剩下温恋舒和魏长稷,前者喜色不掩于面,笑盈盈高兴,“那便多谢嫂嫂。”后者自然是温恋舒开心,他就也跟着满意,朝姜锦竹礼待的颔了下首。

姜锦竹回礼,又虚嗔温恋舒,“何时变得跟我这般客气?”

“哎呀!规矩嘛,我很守礼的。再说我若对嫂嫂真不客气,阿兄该有意见了。”说着几人走进去。

恰巧碰到久等姜锦竹不来,刻意又出来接的温亭书。

闻言虚擡起胳膊,作势要敲温恋舒,“胆子大了,又编排我什么呢?”

“没有没有……”自己家中,温恋舒也不似外面端着,捂住脑袋躲到魏长稷身后,被魏长稷侧身挡住。

姜锦竹则拦住本就作假的温亭书,算作给彼此一个台阶。

“好了,父亲还等着呢。”

温亭书这才不计较,牵着姜锦竹离去。

听得脚步声远去,温恋舒扒着魏长稷手臂,朝远处方向偷瞄片刻,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出来,招呼魏长稷,“咱们也进去了,我都有些饿了。”

魏长稷却不动。

温恋舒带着疑惑转头,瞧见他眼神正对向某处。

眨眸没多少犹豫,温恋舒顺着看过去,然后……对进叔父上了年纪,却仍旧犀利幽深的眼睛,毫无意外是针对魏长稷。

这门亲事便是温恋舒愿了,温颐许了。

可毕竟是不告而行。

作为叔父,更作为把温恋舒放到心尖上疼的叔父,没能看到侄女出嫁,他自然对哄骗自己侄女的魏长稷百般有意见。

本来魏长稷早就递话要见他,温颐不见。

因为温颐知道,魏长稷娶人理由充足,一经见面,再一解释,自己的怨愤和憋闷,也就无从疏解。

他暂不打算原谅魏长稷,便不能听解释。

在温颐心中,他看长大的侄女自是千万般好。

魏长稷得了他侄女心意,受自己几分白眼怎么了?也是应该。

谁知温恋舒看清了其中官司,且这事又非魏长稷一人一错。

尤其是知道魏长稷有可能早就对她情根深种,这份愧疚就更清晰……以魏长稷的情谊,他喜欢她,若当初自己不主动不点头,他定然做不出强迫之事。

是她找的魏长稷,也是她要嫁。

对视微凝的气氛中,温恋舒深吸一口气。

随即在全家注释的目光中,退后一步跟魏长稷并排而立,然后与之两手相扣。家人的怨愤她理解,魏长稷的无辜也不能忽视。

若此时注定要承受一分质问,她愿陪魏长稷一起。

魏长稷低眸看她。

温恋舒也是愧疚的,因为对上的是自己亲人,睫羽微颤,嘴唇喏动,明明天人纠葛,却始终不曾松手。

落过雪的风很冷,被牵的手却是暖的。

这是头一次,有人不为别的,只为他是魏长稷,然后坚定不移的与他并列,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愉悦太浅薄,感动不足以描述激动。

魏长稷正想说些什么……

却是温颐先舍不得为难自己侄女,叹了口气,把自己个人的情绪先行压下,“不是饿了?过来吃饭。”

这便是不计较的意思。

温恋舒眼睛一亮,抓着魏长稷走过去。

期间给温颐夹了好几次菜,不无谢罪讨好的意思。

两人之间,侄女选择与魏长稷同列,温颐自然有不悦,晾了温恋舒片刻,这才慢悠悠的把菜吃下。

然他没有就此放过魏长稷。

饭后瞥了眼魏长稷道:“你跟我来一下。”

魏长稷站起来,温恋舒赶快净了口也要同去。

温亭书拉住她瞪,“你添的什么乱,有些话必须要跟魏长稷单独嘱咐,同你嫂嫂留在此处别动。”

温恋舒便不说话了。

姜锦竹拍了丈夫一下,“说话就说话,你瞪舒舒做什么?”

温亭书:“……”

温亭书没说话。

温恋舒道:“嫂嫂我不怕,阿兄也不凶……”她只是不能去有些担心。

叔父辅国公当的久了,看似温和实际十分说一不二,除了对她,其他就连阿兄都不敢过分违逆。

而魏长稷呢?自然如此。

因为心里有她,故此诸多忍让,但魏长稷从未见过魏长稷对别人客气。

这样的叔父,加这样的魏长稷,温恋舒真的怕他们在书房吵起来,魏长稷知道,所以没有先行离去。

而是揉了揉温恋舒脑袋,“你且安心,他是长辈,我让着他。”

已经在穿大氅的温亭书斜过来,“哪个要你让?我父亲历经两帝。”纵使魏长稷是武将,但他们气势也不差。

魏长稷在外脾性虽有些差,但胜在说话算话。

他说让着叔父,那便决计不会吵架,温恋舒松了口气,目送着他们离去。

温亭书叫了温明书一起,阿兄和弟弟穿着大氅,文人风采,单看背影,便风度翩翩。魏长稷则因为武将出身,魁梧挺拔,不怕冷似的去哪儿都是单衣,瞧着像蓄满力道的狼似的,危险十足。

这些无一不是她在乎的人,温恋舒盯着不松。

姜锦竹笑道:“看来你和魏将军处的不错,几日不见,倒是越发在意他了。”如此姜锦竹也更放心。

他一直记得温恋舒以利求和,无甚情谊出嫁。

无论是作为嫂嫂,还是单纯站在女子的角度,都怕温恋舒迈的这一步,余生不幸,幸而如今瞧着,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