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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1 / 2)

第五十四章

夜已深了,魏长稷却还没回来。

心里卸下了大事,又不用想着承受魏长稷索求,本以为会是好眠的一天,躺在空荡荡的床间,温恋舒却失眠了。

帐外留着一盏灯,照进来烛影昏昏。

她仰面望着床顶的雕花,时而想起叔父,时而又想起魏长稷。

一个官场混迹多年的老狐貍,一个是征战沙场的凶狼,这两者性格截然相反,心思却个比个多。

不知他们相遇对坐,能说些什么?

又……

又会不会吵架?

想到这种可能性,温恋舒呼吸一窒。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想特别不想他们闹掰。

这般想着心烦意乱的叹息一声。

恰巧这时,门吱呀的开了。

些许冷风从外间涌进,吹动着床头本就昏暗的烛光,摇摇曳曳的光线,带着些许慌乱。

温恋舒半撑起身子,满头披散的乌发垂在肩上。

隔着床帐朝外望去,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的问:“谁?”莫不是立春进来,给她添炭的?

这个想法才浮现,外头人便是一顿。

继而原本有些克制的脚步,忽而变得走动大方起来,“是我。”

魏长稷啊!他回来了。

温恋舒不由自主勾唇,松了口气。

随即看到床帐外映出个高大身影,没多少犹豫便擡手掀帐看去。

魏长稷停在两步外,低头打量她一瞬,“怎么还不睡?”难道吵醒的?

他已尽量克制着脚步,没曾经温恋舒睡觉这般浅。

温恋舒仰头看到他的愧疚,弯眼睛笑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见过叔父心里激动,有些睡不着罢!”

“夜已深了,还是快睡。”

说完或许觉的这话生硬,有些像命令,魏长稷又温声补充了一句:“沈御医不是说了,不可疲累,熬夜的话,于身体恢复有碍。”

温恋舒点头,“我知道,这就睡。”

说着顺便躺下去,往里挪挪给他让位,邀请魏长稷同寝的意思不言而喻。

魏长稷一愣,细看着她的笑,某一刻衬着烛光下她过分温柔的脸庞,忽然觉的——温恋舒晚睡,有没有一点担忧他的缘故?

只是也只是想想,他并张不开口问。

“看我做什么?你也来睡。”

要说疲累,魏长稷便是年假也要每日抽出时间过问禁卫军,还要时刻应对魏长序的召唤交代,可比她累多了。

今日魏长稷才带她见过叔父。

纵使其中有为朝堂谋划的打算,温恋舒也承这份情。

礼尚往来,催促他歇息,温恋舒觉的理所应当。

等了片刻,魏长稷却没动,“你且歇着,我先沐个浴。”

温恋舒忍不住皱眉道:“大冷的天,又没出汗,时辰这般晚了,你还折腾?”

这话说完魏长稷一笑,“以前不是你嫌我不讲究,催促我沐浴?怎的如今我顺着做了,你反而还有意见?”

“话是那样说,可因事而异,我又并非全然不讲道理你。”温恋舒撅嘴。

魏长稷道:“是,你最明理不过了。”说着还是转身道:“但我还是沐浴一下……”他才牢狱里出来。牢狱清理的再干净,也总有些脏东西,这些东西沾在他身上不打紧,但温恋舒皮肤娇嫩,他怕温恋舒会起红疹。

“随你。”

温恋舒放下了帐子。

人家坚持,她也不能再次反对。

索性麻烦的不是自己,讲卫生也是好事不是。

她不再阻拦,魏长稷便转身而去,不过听着脚步,沐浴之前他似乎还出去了什么,外头隐约传来立春的声音。

或是魏长稷有吩咐吧!

立春稳重,许些事都能应对。

关键天太冷了,温恋舒也不愿出去打探一句,冻着自己不说,关键很重要的事立春肯定会来报,真没必要下床遭罪。

温恋舒就继续心安理得躺着。

立春也没进来。

如是约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魏长稷回来了。

他脖子搭着汗巾,手里还端着碗,掀开帐子坐在床头,大刀阔斧遮去半数的光,转而对有些惊讶的她道:“起来把这喝了?”

温恋舒这才从他这副模样回神……

心道怎么会有国公之子,把庄稼汉的姿态学个十成十?

再加上一身中衣,裹挟着肌肉,健硕的影子,若非瞧见这张熟悉的脸,真以为是误闯进来的农夫。

温恋舒不想受冻。

裹着被子坐起来问:“这是什么?”

“不是激动无法入睡?安神汤。”魏长稷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似一根根妩媚的情思,伸出双手,于黑夜中将他缠绕。

但凡是个男人,应都无法抵抗妻子被窝里的惺忪姿态。

何况这个妻子……

还十足的貌如牡丹,艳而不俗。

“我方才听着你说话,就是跟立春吩咐这个?”

魏长稷瞥她一眼,“不然呢?”除却她的事,他可很少跟温恋舒的两个丫鬟说话,洁身自好的不行。

温恋舒“哦”的一声,心里有些异样。

再看魏长稷这副不羁的模样,瞬间又顺眼了许多。

她伸手想要接碗……

魏长稷却一躲,“不必,就着喝吧!你若松了手,被子就往下掉,冻的生病了,母亲怕是还是怪我。”

关键是,他舍不得温恋舒病。

相处的久了,温恋舒也能明白些他这种别扭的关心。

若照着她以前个性,肯定觉的不自在拒了,但是现在,她深知让魏长稷照顾,他心里才高兴。

是以没再推辞,俯身过去。

魏长稷只看到她靠近的脸颊,

沾了安神汤的唇色,很快愈发显得娇艳欲滴,魏长稷不动声色的喉结滚了滚,温恋舒也没看到。

若是看到,她怕是脸都要红了。

有些事情,便是做过无数次,但回回温恋舒还是害羞。

待喝完了,魏长稷又端来漱口水,温恋舒一并喝过又吐掉,这才得了魏长稷一句:“睡吧!”

说着转身去放碗。

温恋舒则躺着,歪头望着他背影。

说实话,便是儿时被叔母照看……

但是叔母管辖全家,也没这么多时间,都不会这般事无俱细。

有时候魏长稷为她做的这些,都让温恋舒有种感觉,便是伺候祖宗也不过如此。

“怎么还睁着眼?”

“等你。”这是在意识到魏长稷的周到,温恋舒几乎下意识说的,想让他开心。

果真魏长稷便笑了,笑着轻轻躺下了。

因着沈御医说忌房事过度,魏长稷怕忍不住,两人又分了被窝。她是红色的,魏长稷那便却是藏蓝,一明一暗两种颜色,烛光下显得无比诙谐。

前几日都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