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Ⅲ 名字(16)(1 / 2)

ChapterⅢ名字(16)

“你觉得谢好有没有可能嫉妒飞卿?”

赵捕头对面坐的是王苹,传说中的清冷美人,但她还有一个身份更特殊,就是高官朱大人的心头好,不过,赵捕头不在乎,还没有收入囊中的玩物,朱大人能有多在乎呢?

“不可能。”王苹答。

“为什么?飞卿相貌不弱于谢好,跳舞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她比谢好年轻,谢好心里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还不至于。”王苹知道他在诱导自己,但她有自己的判断:“飞卿还不至于让谢好嫉妒。”也许以后会,但绝不会是现在,更何况,谢好表面像一个高傲的伸长脖子的天鹅,实际上委实不太聪明,不会考虑未来,目光短浅。

“是吗?”赵捕头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那谁至于?”

他说出这句话时,敏感的王苹就有所预感了,果然,下一秒,她听到了“薛涛”的名字。

“那谁至于?薛涛吗?”

王苹不答。

赵捕头自顾自地说下去:“谢好的善妒是出了名,如果你忘记了两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回忆起来,两年前,薛涛还没有死的时候,官盼盼也没有来,你、谢好、薛涛,三足鼎立,是巫山云雨阁的头牌,关系或许还不算太差。直到有一天,谢好的一个相好给薛涛送了礼物,好姐妹的脸皮就撕破了。是真的撕破那一种。”他笑着强调。

“我相信还有很多人记得那个画面,谢好和薛涛各自带着侍女擦肩而过,然后谢好就掏出头发上的发簪划伤了薛涛的脸。”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你,王苹,作为第三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方才他叙述过往,所有的画面就一同浮上王苹的脑海,宛如昨日,历历可见,谢好的狰狞和薛涛的难以置信,眼泪和鲜血的记忆,王苹不忍再回忆下去,闭上了眼睛,“薛涛已经死了。”

她在对赵捕头说,也在对自己说。

“薛涛确实已经死了,谢好也为当年那件事付出了两年的沉寂,我听说前些天的比舞,还是你为谢好伴奏的,你和她关系更好吗?”

赵捕头停下来,“还是你同情她……”等待着然后给出致命一击,“因为你也嫉妒薛涛?”

王苹睁开眼,里面的平静已经完全不见了,所有的湖水都在翻腾喧闹,暗示着主人的张皇和迷茫。“闭嘴。”两个字似乎费尽她所有力量。

“好。”赵捕头摊手,“不问就不问,有什么好在意的,盛极一时的薛涛像是巫山云雨阁的明珠,谁能不眼红呢,你也好,谢好也罢,还有一个……菱角。”

赵捕头将这两个字吐得非常清晰:“菱角在床上可跟我说过很多关于薛涛的坏话,她早就恨不得薛涛死了。现在薛涛死了,菱角也死了,我还是今天在路上才听到这件事的,难免有些伤心。”他站起身,绕着圆桌,在屋里走动,“你们说菱角是自杀死的。”

“但是。”他弯下身对王苹说:“但是我觉得她和飞卿,都是被谢好杀死的。原本,不应该是菱角来跳这第一支舞的吗?我可期待很久了呢。你说女人的妒忌心到底有多可怕?”

王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是为了菱角?”

“是与不是有何相干呢,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要抓凶手的捕头而已,”他对王苹一句一顿地说:“我需要你的证词,告诉我,谢好妒忌菱角和飞卿,嫉妒到恨不得杀了她们的地步。”

王苹用左手握住右手,希冀能给自己一点力量,去对抗所有的压迫,“那我也再说一次,谢好不是那样的人。菱角和飞卿都不是她杀的。”

赵捕头的眼神如同盛着一个深渊,他却笑了,然后假模假样地恭敬道:“王苹姑娘可以了,谢谢你的合作。”

犹如一道闪电贯穿身体,王苹忽然醒悟过来,不需要她的证词,他不过是在玩她而已,他已经在其他人哪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她满含屈辱地站起来,扶着门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谢好,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怎么样?赵捕头,可找到什么线索?”王苹听到商玲珑在问。

“我已经和所有人谈过了,根据我的判断,”赵捕头说着话,王苹已经仿佛被刺痛一样蹙起了眉头。

“我认为出去飞卿当晚接待的客人,谢好姑娘也有充分的嫌疑!”

谢好的扇子“啪”一声落在地上。

赵捕头:“把她带回去。”

两边的衙役走向谢好,被商玲珑拦下:“赵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按照证据办事而已。”

“证据?什么证据。”

赵捕头一改之前审问谢好时的温和,声音沉下来:“谢好!你说昨晚跳完舞后陪了会客人就回房去了,那你怎么解释这样东西,在飞卿姑娘的房间里被发现?”他摊开手,把那只染血的发簪展示给众人看。

谢好第一反应去摸自己头发,察觉到相应位置空荡荡的:“怎么回事,怎么会……”

“带走!”赵捕头已经完全不留情面了。

“妈妈……”被架着的谢好还想向妈妈求救,但是商玲珑已经甩开袖子不愿和她有过多拉扯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谢好哭得梨花带雨,她坐瘫在地,抗拒衙役将她带走。

“谢好姑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别怪我们粗鲁了。”

赵捕头直接给衙役使了使眼神,两个大汉擡起谢好就走。

“不要不要……”谢好嘶吼着,她看得了王苹,就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样,伸出手:“苹姐姐,救我救我啊……”

眼看着赵捕头等人带着谢好走了,王苹感觉极其痛心,她抓住商玲珑祈求道:“妈妈,真的不是谢好,你帮帮她。”

商玲珑看了她一眼,“我也无能为力,你向赵捕头去说。”

一瞬间,王苹被泼了一盆冷水,在昼犹昏,身子几乎在支撑不在。

“王苹姐姐。”师旷和幼薇扶住了她。

王苹勉强站起来,“我没事。”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们就是这么卑贱的命运,有谁能为她们做主,能赚钱时妈妈尚且护着你,一旦你没有价值就被弃如敝屣。“回房吧。”

她要想一想,再想一想,她绝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姐妹。

……

才艺馆。

长清正在擦他的琴,日至黄昏,天边散漫晚霞,但这些他从来都看不见。

“先生。”有人这样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