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
唇间忽软,贺峥瞳孔微扩,这回不再傻不愣登又愚蠢地条件反射把她拨开了,他攥住她腰肢,反身将她摁了下去。
主导地位转瞬就变成被动了,秦尤给亲地有些腿发软。
贺峥突然停下,轻喘着的嗓音染了几分黯哑:“这算什么?”
“嘴可以不要用来说话吗。”
“那用来干什么。”
“亲我。”
贺峥定定地看她两秒,笑了。
随即倾身而上封住了她呼吸。
秦尤晕晕乎乎,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去的卫生间,甚至都不知道钻的卫生间是男用还是女用,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根羽毛。
等意识稍微醒转些许时,贺峥的吻纷纷落在她耳后、颈间,一只手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她扣子。
果然男人只要一接吻手就比导航还准。
而那只堪比导航的手又将她半身裙推至腰间,正要作乱时,卫生间门突然自外推开,狱警们插科打诨的笑语率先飘进来。
秦尤连忙制住他蓄势待发的手。
贺峥低笑:“秦律师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在公共场合被捉奸?”
迈出了这一步很多东西都无需顾忌了,而她又是个不甘落下风、有来必有往的睚眦必报的烈性,就像在一开始她清楚他的反击、他知晓她的报复一样,任何暧昧行为都熟稔地好似演练过千万次。
她手顺着他皮带往下,轻悄悄道:“我是不在乎,贺队的清誉还能不在乎?”
贺峥闷哼一声,手撑着墙面,头一低,咬住了她耳垂。
一门之隔,两个狱警边小解边笑哈哈地侃大山:“那算个屁!你是不知道,前几年送进来个犯人,他妈被亵辱,他拿刀把人全家都给宰了!”
“卧槽?这么狠?我咋不知道这回事儿?”
“你那会儿不是还没转到这边来吗?”
“那倒也是——现在呢?判死刑了?”
“哪有那么容易?无期,关重型监狱里去了。”
狱警沉默片刻,又贼嗖嗖笑道:“亵辱,怎么个亵辱法?”
秦尤背脊紧贴着冰凉坚硬的墙壁,右边耳朵听俩人嘻嘻哈哈,左边耳朵就听得贺峥压抑又难耐的沉嗓:“怎么还不走…”
如他所愿,俩狱警放完水,笑闹着出去了。
贺峥托住她的腿往上擡。
秦尤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惊呼一声:“我明白了!”
尚未来得及问明白了啥,她便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被他扒拉凌乱的衣服,一溜烟跑没影了。
“哎你——”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憋的,贺峥脸都绿了,就差咆哮一句——
我他妈裤子都脱了!
人早消失不见了。
贺峥闭着眼很深很深地沉下一口气,咬牙把她给暗骂了八百遍后,一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平复由她挑起的火热欲望,一边恨恨地想道:等完了我一定要弄死她。
*
跟着她回到律所,只见她风风火火地翻文件,边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涅多斯的母亲狄乐律因莫须有的罪名被黑格诺芬判处死刑,斩首失众前还游街,令狄乐律受尽苦楚和侮辱。涅多斯誓言要为母亲复仇,让黑格诺芬付出相应的代价。于是她想出了个计划,以己身作诱饵,诱惑黑格诺芬犯下滔天罪行,最终黑格诺芬成功被处以与狄乐律所遭受的相同的酷刑。而涅多斯的尸体被送去入葬前,全天使城的人都走上大街为其哭泣,并高喊,今夜无人入睡!普契尼以此神话故事为创作灵感,写出了《今夜无人入睡》这首曲子!我他妈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贺峥尚未发表任何意见,她又翻出一页文件:“俩姐妹都是枫叶镇人,而胡来之前跟我提过一嘴,他是从法官做起的,那会儿我还查了下他背景,你猜他在哪儿当的法官?就是枫叶镇!还有你看这个。”
贺峥凑过去,是俩姐妹的母亲——窦青书的照片,大夏天穿着热裤和背心,四肢展现地比较全面,秦尤指着照片说:“身体呈流线型,她可能会水。”
贺峥明白了。
不是俩姐妹身上有陈年冤情,是她们的母亲。而窦青书的死也不像警方报告说的失足落水而亡那么简单。
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窦青书13年前死的,13年前,千禧年世纪之交,那会儿刑事侦查技术不发达,现有的电子档案记录不完整,我让枫叶镇警方把整体案宗传真过来。”
秦尤则忙着给老黑打电话:“我叫老黑查查胡来在枫叶镇经手过的案子,或许…不,一定有和窦青书相关的。”
大概是太开心了,在等待拨通的间隙,她伸手就捧着他的脸猛亲了一大口:“我他妈真是爱死你了!”
要不是被他拉着钻进卫生间,无意中听见那俩狱警的谈笑,她也就不会被点醒,从而发现这潜藏着的、不引人注意的线索。
意外之喜,可不叫人开心么?
贺峥给她亲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火速吩咐完又火速挂完电话,就搂着她磨磨蹭蹭,别有心肠地欲言又止道:“那看在我立了军功的份上,你是不是得…好歹给点甜头什么的。”
秦尤心情好,心情好自然就脸色好,她勾着他脖子沿着他唇角亲:“赐你一个香吻,不算甜头吗?”
本来么,她要是不做什么那他还勉强可以维持清心寡欲,但被她这么亲密厮磨,本就没安顿好的气血再度狂蹿。
他脸埋在她颈窝里闷声说:“不算。”
秦尤轻笑一声,踢了把椅子给他,公事公办地指挥他道:“坐。”随后又行至玻璃窗前,将百叶窗尽数拉下,还反锁了门。
讲实在的,她这一系列举措弄得贺峥有点按捺不住的小兴奋。
正当他以为真的要“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时,秦尤突然伸手过来,他本能地紧绷了下,继而深深地倒抽气。
秦尤没看他,心里只紧着这最新的线索。
老黑不知道在忙什么,打过去的电话第四遍才接通,她简单说明缘由交代事项,语气和脸色都格外的认真,和她平常工作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贺峥在那要死要活的,简直看不出她另一手还顾着捣鼓人。
老黑听着听着突然就听到一阵低沉又微妙的喘息,细细分辨还是个男人的,他默了默才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秦尤又打开电脑找出那卷录像带视频观看。
知晓了俩姐妹的动机还不够,还得揪出实质性的证据,也就是她和警方都在查的那名拍摄者。
还有红河谷的秘密访客,邮寄信封的人,恐怕都是这名拍摄者一人导演的。
当初在地下室捡到那枚拉环,又接着找到易拉罐时,贺峥推测说是拍摄者早已在地下室等候了,就等着俩姐妹结束再完美自杀。
拍摄者最起码是个和俩姐妹志同道合的熟人,兴许出入她们家不止一次,而那隔壁邻居又暗中偷窥良久,那他会不会不经意拍到对方的真面目?
她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完全是白瞎功夫,贺峥不是傻子,肯定早就顾及到这点也在那堆照片里筛查过了,如果有发现,他们用不着等周日。
于是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摸索。
贺峥在神魂颠倒中嫌弃她动作太慢又不专注,遂用掌心裹住了她的手。
秦尤正思考地入神,冷不防被烫了下,下意识瞥眼过去,又针扎似的一触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