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景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开口说道:
“算了吧,本来就没怎么联系了,没必要再这样做了。
不过她结婚发了请帖,我还是封个红包表示祝福吧。”
周丽隐隐察觉到李景的态度有些特别,便问道:
“那行,你打算封多少?我直接跟爸妈说,让他们帮你带去,或者我帮你送过去也行。”
李景犹豫片刻,才问道:“我们老家那边,同学之间一般封多少红包?”
周丽回答:“600或者800吧。要是关系特别好,封1000的也有。”
李景想了想,说道:“那就给600吧。”
听到这个数字,周丽明显有些诧异,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她忍不住又问了句:“确定是600吗?”
李景点了点头:“嗯,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600就够了。”
随后,他便和周丽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那一瞬间,李景曾想过给葛琴发个大红包。
但转念一想,去年他就已经给过葛琴钱了,而且现在两人断绝了关系,实在没必要发大红包,以免引起葛琴伴侣或家人的怀疑。
毕竟,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突然收到同龄男人一笔数额较大的红包,新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想法。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从葛琴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而这个600元的红包,就算是对葛琴以亲戚身份给自己发请帖的一个回应和答复吧。
……
当天中午,在李景老家最豪华的酒店里,热闹非凡。
一对新人正站在酒店大堂,热情地迎接着陆续到来的客人。
新郎长相周正,虽谈不上十分帅气,但戴着一副眼镜,透着几分书生气。
而新娘更是格外动人,身材曼妙,五官精致漂亮。
精心打扮的妆容,配上美丽的婚纱,让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多客人见到她,都忍不住赞叹新娘子的美貌。
这新娘正是葛琴。
此刻的她,面带微笑,热情且落落大方,从容地应对着每一位来客。
她不时伸手示意大家往宴厅里进,同时真诚地感谢大家的到来。
这时,葛琴双眼微微一亮,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朝着这边走来。
与对待其他客人不同,她主动迎上前去,说道:“哎,阿姨叔叔,你们来了!”
中年夫妇回应着她,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小琴,不好意思啊,李景今年不回来过年了,所以不能亲自过来给你祝贺了。”
葛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她便调整好情绪,脸上依旧堆满笑容,说道:
“没事的,你们来了也是一样的。”
其实,当初她执意把婚礼定在年底,其中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就是期待李景能够过年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心底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再见对方一面。
然而,显然她的这个心思落空了。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李景父母拿出了两个红包。
葛琴有些诧异,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其中一个红包,上面写着李景父母的名字,而另一个红包上,赫然写着李景的名字。
她微微睁大了双眸,露出惊讶的神情。
李景的父母笑着解释道:“李景说他感到很抱歉,特意让我们把这个红包带给你。”
葛琴闻言微微一愣,目光落在红包背面李景的落款上。
尽管这并非李景的亲笔字迹,但那两个熟悉的字眼,却好似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许多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了微微涟漪。
等她将李景的父母送到宴会厅后,新郎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好奇,问道:
“那位叔叔阿姨是谁?感觉你跟他们挺熟络的。”
葛琴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是我之前一个好朋友的父母,他们帮过我很多忙,所以我就多聊了几句。”
新郎好奇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李景父母离去的方向,轻轻“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
这时,新郎见葛琴神色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葛琴沉默了片刻,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写有李景名字的红包,说道:
“我有点不太舒服,要不你先在这儿招呼客人吧,想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听到葛琴说不舒服,新郎面露担忧,急忙说道:
“那行。你去隔壁的小房间坐一会儿吧,这儿我来招呼客人就行。等会儿办婚礼还有不少环节,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新郎陪着她到了隔壁的小房间。
等新郎离去后,葛琴独自坐在房间里,缓缓拿出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个红包。
看着红包上“李景”两个字,葛琴思绪如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红包。
映入眼帘的是六张百元大钞,看到是600元时,葛晴先是一怔,随后又仔细翻了翻红包,里面没有任何其他纸条或东西。
望着这简单的600元红包,以及红包纸上李景的落款和“新婚快乐”那四个简单的祝福语,葛琴呆坐在房间里,许久没有出声。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去年的情景,同样是过年时节,自己送李景去天海的那个场景。
想到此处,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红,一股不甘与委屈悄然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心口也莫名地揪痛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葛琴微微一惊,赶忙迅速拭去眼角的湿润水。
紧接着,便看到化妆师从外面推门而入。
化妆师面带微笑地说道:“新娘子,听新郎说你不舒服在这儿休息,我刚好过来给你补补妆,等会儿在婚礼上能更漂亮。”
化妆师笑着走近,却突然一愣,她看到了葛琴眼角的湿润,连忙轻声关切道:
“怎么啦?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到以后要离开父母,心里觉得难过?”
葛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没有说话。
化妆师接着说道:“哎,这很正常,我干这行见多了。其实你还算好的,都在一个城市,以后见父母也方便,随时都能去看他们。”
闻言,葛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开口。
见化妆师转身开始拿化妆盒准备给自己补妆,葛琴看着手中的红包,微微咬住下嘴唇,然后偷偷将红包折叠好,放进了自己放在房间里的包里。
这个红包,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决定珍藏起来,当作是对那段过往最后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