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跪在那里,脸上有对自己病容有些震惊的怀庆。
他看不懂这个女儿。
人人都说长公主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几乎不怎么与外头的人接触。
每天就是在公主府插花品茶,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闲适自在。
除了胡大海,也没有见到别的男的进入公主府。
之前倒是有人频繁进入公主府,那也是工部的官员,乃至家眷。
只因为公主府的厨房里永远都有取之不竭的新鲜食材,厨子的手艺也是颇有特色。
那些官员去公主府,更多的都是为了蹭吃的去。
甚至很多时候,公主都不露面。
只是吩咐人给他们准备膳食,他们吃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至于徐家,怀庆这边几乎是与徐家划清界限。
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只是犹如陌生人一般。
为什么会如此?
帝王看不懂。
“你回京也都好些年了,朕怎么听说你跟徐将军家相处不睦?”帝王这话问的,怀庆都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了。
怀庆款款落座,看了看帝王,这才无奈的叹息一声。
\"徐家本就跟太子皇兄亲近,跟儿臣并不亲近,这人和人之间,慢慢的不来往,就淡了。\"
“至于父皇从哪儿听来的儿臣跟徐家相处不睦这消息,完全就是谣传,儿臣是根本就没跟徐家往来,何来不睦的说法。”
关于自己的谣言,其实还是要自己传播才过瘾。
“徐家毕竟是你母后的娘家,你这样做,难免落人口舌。”
帝王也是幽幽一叹,其实怀庆跟徐家不亲这事是他喜闻乐见的。
“意思是要儿臣亲近徐家吗?”
“这简单啊,反正儿臣闲着也是闲着,隔三差五的就去徐家吃个饭,听个戏,打打马吊。”
怀庆无所谓,如果做这些就能堵住别人的嘴,那就做好了。
又不是多为难的事情。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得呢,身为堂堂的长公主,你做什么,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皇帝看似斥责怀庆的不懂事,实则是打消怀庆想要亲近徐家的念头。
要真是让他们走近了,会不会滋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呢。
“父皇,是谁在你旁边嚼舌根子,你告诉儿臣,儿臣亲自问问他,他究竟安的的什么心?”
“儿臣首先是公主,是臣,他怎么用寻常人家的规矩来训导儿臣,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怀庆话说的尖锐,实则态度和煦,语气温和。
好似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失态,能够让她情绪失控。
“好了,不提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这些年你各种借口不进宫,一家人也没个机会聚一聚,趁着闲暇时间,朕让你们兄弟姐妹们进宫聚聚,一家人就该热热闹闹的。”
许是老了,许是病了。
皇帝居然也想过一过这儿孙绕膝热炕头的生活。
“这还不是父皇一声令下的事情吗?简单……”
怀庆端起手边的热茶,轻抿一口。
“只是刚才来见父皇的路上,碰到了四皇弟,不知打哪儿来的箭矢差点就伤到四皇弟了,父皇要不要查一查,这皇宫禁地,居然有人公然行刺皇家子嗣,这皇宫的守卫是不是也太松懈了。”
话锋一转,怀庆毫无心理负担的就把刚才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行刺皇家子嗣可是杀头的大罪,就不知道这次会是谁被推出来当这个替罪羊。
或者是谁,想要把四皇子杀死在自己的跟前,栽赃陷害自己?
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