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有一个人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瞧过自己,不过远没方才这丑东西眼神露骨。
那是她姑娘时的相看对象,长得难看不说,一双眼睛溜到人身上时,总透着股贼眉鼠眼的感觉,让她觉得被冒犯,觉得烦躁。
那人似乎姓曹,长啥样,她已然记不得了,但那双眼睛里露出的黏腻神色,倒是和今儿这人如出一辙。
秦兰花定定看着秦东玉,目光中带着审视:“三哥,你认识方才那癞蛤蟆。”
“啥癞蛤蟆,莫要胡说,人家底殷实着呢,家里有铺面,还有田产,不止有婆娘,还有小妾,咋会是癞蛤蟆。”
秦兰花一下就炸毛了,她就不信,她三哥眼瞎了,没瞧见这丑东西方才拿眼睛调戏自个的模样。
她眼神凌厉,声音陡然尖利:“三哥,方才那人姓啥。”
秦东玉面上丝毫不见慌乱:“我哪认识他,还是先前陪你三嫂的娘家大姐过来看郎中时,碰巧见过几次,好像是姓吴,我听人唤他吴大郎。”
姓吴,那就不是她姑娘时相看的那个死男人了。
闻言,秦兰花轻呼口气,看着秦东玉的眼神不复方才的咄咄质问。
未免说多错多,薛氏慌忙上前挽住秦兰花的胳膊,故作亲昵道:“妹子,管他姓啥呢,咱们今儿是来看大夫的,可别让不相干的人败坏了心情,别琢磨了,赶紧让大夫给你和妹夫好好瞧瞧,生个大胖儿子才是头等大事。”
她脸上堆满笑容,仔细看去,眼神里却有着掩藏不住的慌张。
秦东玉也凑过来,干笑两声:“就是,你俩快进去让齐大夫把把脉,家里一摊事儿呢,早看早回。”
说着,他还偷偷瞪了一眼薛氏,示意她稳住。
秦兰花被二人这么一打岔,拉着林飞鹰,匆匆就往齐大夫屋里赶去。
望着夫妻俩进去找齐郎中诊脉,薛氏一把扯住秦东玉,飞快往旁边的空地走去。
“你方才同曹明说话,咋不晓得避着他们些。”
“怎么避,往哪儿避,没事儿,这不都糊弄过去了,放心吧,兰花不爱动脑子,她不会怀疑的。”
薛氏想了想,见男人方才说的话,勉强能圆上,这才止住话头,转而说起旁的。
“曹明方才是咋说的,他为难你了。”
“曹少东家说,咱们要是做不到和他约定的事,就把那三百个大钱连本带利还给他。”
“天杀的,那三百个大钱早没剩几个了,咱们上哪儿给他弄银钱去。”
“你别急,我方才请曹少东家通融了下,他愿意宽限咱们半年时间,半年时间,足够咱们谋划的。”
“谋划,咋谋划,你妹子轻易不回娘家,咱们人都见不着,咋谋划。”
秦东玉原还觉得半年时间挺宽裕的,听婆娘这么说,也觉半年时间怕是成不了事,一时就有些烦躁。
他抓抓头发,眸子里带着狠厉:“若实在不能让曹少东家如愿,这笔钱便从兰花身上出,她不是自诩最孝顺爹娘吗,若到八月十五还不能成事,咱们就假托爹娘生病了,问她拿银钱买汤药,我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爹娘病死。”
薛氏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点头同意。
俩人正悄摸商量着一些细节,就听秦兰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哥、三嫂,说啥呢,回家了。”
二人吓了一跳:“咋这么快。”
“齐大夫说我俩身子壮实的很,不用吃药,缘分到了,娃自然就来了。”
秦兰花有些沮丧,她跑这么远求生子药,还凭白被个登徒子臊皮,这老大夫竟不给她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