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里,竹韵抬头,“莫不是大人在责怪夫人侵入西亭,绞杀了那些那个西徵贼子?”
话音刚落,秋桂满脸惊愕。
“这事儿,不是该感谢夫人吗?听得大人说,还给夫人请功了,怎地又要责怪?”
阿苍赶紧摆手。
“大人不曾责怪,只是这两口子到底为何吵嘴,我也闹不明白。”说完看向凝香,“姐姐们贴身伺候夫人,难不成也不知晓?”
凝香摇头。
“今儿一早踹断了倚翠亭的柱子,夫人也不曾说为何……”
为何?
段不言指着凤且就一顿输出,她身上底蕴是从前还算端庄的大家闺秀,可灵魂与魄力,都是末世那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暴女,此番辱骂,让凤且这等可以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二品大员,也只想抱头鼠窜。
“罢了,夫人!”
最后,凤且捂着耳朵,满脸无语,段不言恨不得一脚踹死眼前这个死男人,只是她也知晓,杀了凤且,她段不言也活不久,别说朝堂上通缉追杀她,就是龙马营上下,也要提刀砍了她。
凤且如何看不出她凤目之中的杀气。
夫妻二人到这一步,凤且心道,这魔女芯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拿着康德郡王府的好处,明明知晓我父兄最后时光那般艰难,为何你们护国公府上下,就敢这般视而不见?”
凤且摇头。
“段不言,你是不知你父兄所犯重罪?”
“已被判了秋后问斩,却容不得他们在监牢之中过点最后的平安日子吗?”
凤且哼笑,“整个大荣,指望着你父兄死的人,不计其数,我护国公府未曾落井下石,已是仁至义尽。”
说到这里,凤且忽地一把薅住段不言的手腕,“只许你父兄算计旁人,却不容旁人袖手旁观,是也不是?”
算计?
段不言欲要甩开凤且的钳制,可这会儿凤且的力气也大了起来,两人不分伯仲,可段不言身娇肉嫩,凤且一使劲,她手腕差点碎了。
“放手!凤且!”
“段不言,本还想着你我夫妻,就这般走下去,我应了你不纳妾不蓄婢,一晃眼,也就白头到老。可如今……,你杀我之心日日见长,罢了,你回老宅吧。”
“哪个老宅?”
段不言怒极反笑,看向凤且,老娘我都没玩够你,你倒是想弃了我?
“任你所想,回护国公府也使得,如今公府上下,我母亲与嫂子们,也欺辱不了你。如若你要回凤家祖屋,那里避居闹市,清幽雅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儿。”
凤且心中真是如此想来,可惜段不言不想走。
她心生好奇,父兄被斩,赵家参了第一本,听得赵三行说来,好似是兄长段不问所授意,为何?
还有,凤且拿走了她怀里的宝物,又是为何?
一桩桩一件件,迷雾一般,勾得段不言心痒痒的,凤且若不撵她,她还思忖着云游四海,可一旦凤且说了这夫妻断亲的话,她一身反骨顿时硬邦邦!
“呵!凤三,只凭着这几句话,欲要打发我?”
凤且满脸冷峻,“娘子与我,并非佳偶,我有心与娘子相敬如宾,奈何娘子杀意丛生。”
任谁,也不会傻到留柄双刃剑在身侧。
何况,凤且也不想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