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府里安稳得很,要那些凶器作甚?”话音未落,已走到断了刀柄的逆风斩跟前,他哼笑,“这是我使惯了的,你若喜欢,来日请人给你锻打一柄,莫要动逆风。”
哟呵!
段不言从软枕上支起身子,哼了一声,“由着你摆着它吃亏?”
“明日我回西亭,自会带着一起。”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怎地,你要上前线去啊?”
凤且面不改色,“而今西徵要谈,可谈得不用心,意图说是我们撕毁两国协定,杀了阿托北。”
说到这里,凤且抬眸,“不言,你倒是手起刀落,干脆得很,可知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段不言翻了个白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奶吃了还嫌奶水太好让你窜了稀!”话糙理不糙的段不言直言不讳,冷笑着看向凤且,凤且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面色也阴沉下去。
“你本有多种方式处理阿托北。”
凤且坐在段不言对面的交椅之上,丫鬟们小心翼翼上了热茶,就全被凤且挥手撵走。
屋内一时之间,只有夫妻二人。
炭盆子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段不言伸了个懒腰,“凤且,你怕是忘了,我不是为了你的军功而去,此番入西亭,不过是我厌烦阿托北盯上我,虽说我有丈夫,但并非依靠,思来想去,只有一劳永逸。”
“如何不能依靠?我走时已安排屈非护卫你。”
呵!
段不言毫不犹豫嗤笑出声,“那小子连自已都保不住,若不是我顺带去西亭捞了他一把,早死了。”
说到这里,段不言似笑非笑看向凤且,“你虽说自诩为他这千里马的伯乐,却并不如我段家有情有义,深陷囹圄,莫说你不在曲州府,就是在,也未必会舍得下这一身安危,潜入西亭去救他。”
凤且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冒着热气的茶水,浅尝辄止之后,漫不经心说道,“我自不会弃了屈非,但也不会如你这般,不言,西亭之事儿,朝堂之中参我本的人只多不少,至于军功,想都别想。”
说到这里,他顿了片刻。
看着段不言两眼冷冰冰的看着自已,低笑道,“……兴许,这两州巡抚,龙马营总兵一职,我都保不住。”
说得严重,但段不言不为所动。
“怎地,要找我算账?”
凤且摇头,“这倒不会,你打开西徵大门,我带兵入内,咱夫妻里应外合,任谁来说,也否定不了这事儿做得极为漂亮,但是——”
急转直下的但是,让段不言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因为,凤且忽地起身,凑到她跟前。
二人近在咫尺,鼻尖相碰,鼻息萦绕,“你不该杀了陶辛。”
又是陶辛!
段不言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陶辛死在你下辖之地丁庄,你就如此害怕,生怕济安候找你算账,故而要推我出去顶锅?”
凤且摇头,“不言,你如今是极为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岳丈与舅兄最后是被济安侯府的苛责,可你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了结了陶辛的性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