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望着消散的红色雾气，一时怀疑是自己弄错了。
但对方已经消散，已无法追寻更多。
垂落的眼眸看向残留余温的手心，最终微微合拢。
刚才那一下，让她真实碰触到了倪盛夏的灵魂。
在那个瞬间，季衍突然意识到倪盛夏不是死去的亡灵，而是活着的灵魂！
似乎是某种原因，魂魄离开肉体多年，独自游荡在外。
“这样就难怪了。”
难怪自己和她接触多次，却始终感觉不到她是鬼王。
因为她还活着。
身上还有着活人的气息。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互相掩盖，彼此交融……
这才能完美隐身在一群亡灵中。
自己刚才打碎的，是这些年来她的修行。
本来这种恶灵，摧毁了也就摧毁了。
但生灵的话……
她就不便追击了。
毕竟是活着的人。
要是她有幸能回到肉体，并且醒来，或许根本不会记得自己离开肉体后发生的是。
更不会记得在厉柏哲的世界里，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甚至，她可能都不叫倪盛夏……
反正离开了这个空间，她要么继续流浪，要么回到她自己的肉身里。
但不论是那种，都和自己无关了。
只是末了，季衍还是上了心。
“……到底是谁教她修行的？”
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脱离了肉体的灵魂。
并且灵魂的年龄，也不像是在世间流浪千百年的样子……
似乎只有三十来岁。
就算她再如何天资卓越，可要是没人引领，也不可能在离开肉体的短短十几年间就自己悟道，开始修炼。
要真有这本事，这世间早就邪魔遍地，魔王丛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