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战局已不可逆转,虽然杰雷米亚领导的左翼军还在抵抗,但如今已是完全崩溃的状态。仙波和藤堂看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他们联合起来,将矛头指向了修奈泽尔的中军。那如潮水般的机甲飞速疾驰,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而在中军可翔舰中的修奈泽尔陛下,他那高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但他终究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在短暂的犹豫后,毫不犹豫地换乘小型飞行器选择逃跑。就这样把左翼的杰雷米亚无情地扔在了战场上,仿佛杰雷米亚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敌军重围中,杰雷米亚望着修奈泽尔远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的思绪飘回到在超合众国时,鲁路修那充满嘲讽的吐槽还仿佛在耳边回荡。修奈泽尔,那个天生的贵族,总是以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看待他人。在他眼里,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存在,其他人都不过是不如他的低等垃圾,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
鲁路修曾经犀利地指出,修奈泽尔没有意识到人类是充满无限潜力的,他们会创造出比“今天”更美好的世界,他根本不相信人类能够不断进步。可是那时的自己,满心都是为玛丽安娜报仇的想法,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鲁路修话中的深刻含义。如今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想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战场上的喊杀声还在继续,杰雷米亚微微抬起头,看着那被战火染成昏黄的天空。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走向已经改变,而自己,也许将成为这个改变之下的牺牲品。但他的眼神中却有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毕竟,他已经被卷入这个命运的漩涡太久太久了。
“就这样……结束吧。”
战场上,黑骑团的左翼如浪潮般渐渐包围上来。杰雷米亚周围的局势愈发严峻,他身边最后的十几台僚机在黑骑团的猛烈攻击下,或被击落,残骸冒着黑烟坠落,或选择投降,举起白旗停止抵抗。
最后,只剩下那台古怪的FxF-503Y齐格菲机甲还没放弃抵抗。
杰雷米亚缓缓操纵机甲放下了武器,他通过通讯器大声喊道:“叫你们的长官红月卡莲出来。”
不一会儿,卡莲驾驶她那标志性的机甲出现在杰雷米亚面前。卡莲望着杰雷米亚,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敌人的警惕,又有一丝深深地同情。
“杰雷米亚卿,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投降吧。我相信鲁路修会宽恕你的。”卡莲真诚地劝说着。
杰雷米亚的声音从机甲中传来冰冷而决绝:“自从知道鲁路修杀死了玛丽安娜殿下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休坦菲尔德卿,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希望最后能痛痛快快地战斗一场。你是布列塔尼亚八大纯血贵族的后代,死在你手里我无上光荣,毕竟我不想稀里糊涂地死在一群异邦人乱军的手下。”
“杰雷米亚卿,你大可不必如此固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卡莲,你不懂。我曾宣誓效命于玛丽安娜殿下,后来又宣誓效忠鲁路修,如今我同时背叛了两位主君,身为骑士我不可能原谅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鲁路修他绝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他的内心其实很重感情,我相信你也知道销鲁鲁和玛丽安娜做的事情,那是正常人能干的吗?更何况…你知道吗?一直以来咲世子小姐一直对你有意,就算为了她你能不能放下武器呢?”
“多谢,可我的过错造成了太多悲剧,我已无颜苟活下去,替我向咲世子小姐道歉,我配不上她。”
卡莲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点头道:“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感谢你,休坦菲尔德卿。”
话音刚落,两人各自发动自己的机甲,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伴随着光芒,武器系统重新启动。
杰雷米亚率先发动攻击,他的机甲如愤怒的巨兽冲向卡莲,手中的武器射出耀眼的光线。卡莲灵活地操控机甲躲避,进行反击。她的机甲在空中做出一系列高难度的机动动作,避开攻击后迅速反击,炮弹在杰雷米亚的机甲周围爆炸。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愈发的激烈。机甲碰撞时发出的各种金属摩擦声,武器发射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死亡的交响曲。
“轰隆!”
卡莲看准一个时机,发动了她机甲的最强攻击技能。一道巨大的能量束击中了杰雷米亚的机甲,直接贯穿了机甲的核心部位。
“玛丽安娜大人……”伴随着杰雷米亚绝望地大喊,FxF-503Y齐格菲轰然爆炸,化作无数碎片,如同下了一场金属雨,纷纷坠入冰冷的海水之中。望着缓缓没入海水的碎片,卡莲心中泛起一丝惆怅。
“全力打捞尸体,拼起来送到蓬莱岛公墓埋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