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中的隗山见状,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脚步悄悄往后挪动,想要趁乱溜走。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这时候金鸣村贸然进攻,不仅讨不到便宜,反而会损兵折将。
到时候赤水村必定坐收渔利,而他这个谎报军情的"功臣",怕是要被萨戈罗剥皮抽筋。
"隗山头领,我记得你还没有领圣水吧?"
秦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隗山浑身一颤,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僵硬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
"你该不会没生病吧?"
秦安眯起眼睛,语气玩味,"这就怪了,全村人的皮肤都溃烂不堪,唯独你毫发无伤,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隗山,有怀疑,有愤怒,更有恍然大悟的震惊。
"隗山头领跟我们一样,他肯定也生病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急忙跳出来辩解。
"没错!我见过隗山头领溃烂的皮肤!"
另一个马屁精也赶紧帮腔。
可他们越是这么说,隗山越是骑虎难下。
隗山原本还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眼下这情形,他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隗山头领,既然你也生病,那就把伤口露出来,老祖亲自给你上药!"
秦安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隗山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飘忽不定。
突然,他背过身去,借着衣袖的遮掩,偷偷掏出火折子点燃,狠狠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嘶——"
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疼得直抽冷气,却还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秦安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心中顿时了然:
"这老狐狸,对自己下手还挺狠。不过......接下来看你还忍不忍得住!"
不一会儿,隗山颤抖着挽起袖子,露出那片被烫得皮开肉绽的伤口:
"我的伤口在这,还请老祖赐予圣水。"
他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安盯着那片狰狞的烫伤,故作惊讶地摇摇头:"啧啧啧,没想到隗山头领的溃烂这么严重,看样子得多用些圣水才行!"
说着,他舀起一大瓢次氯酸钠溶液,毫不客气地泼在隗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啊——!!!"
隗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
刚被烫伤的皮肉遇上强氧化剂,那种剧痛简直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伤口。
他疼得面容扭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在原地直打转。
"隗山头领果然是条汉子,这么疼都没哭!"
秦安装模作样地竖起大拇指,语气中满是揶揄。
一旁的阿瞒和阿花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村民也忍俊不禁,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隗山头领这副狼狈相。
片刻后,秦安终于"大发慈悲"地摆摆手:"隗山头领回家好好休养吧,千万不能再被雨水淋湿伤口了!"
隗山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人群,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现在顾不得报复,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个意外情况报告给萨戈罗大人......